提起《诗经》,你会想到什么?
中国历史上的第一部诗歌总集;有很多描写爱情的精美诗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些,应该是《诗经》在国人心目中刻下的清晰的印记吧?
是的,《诗经》是中国文学的奠基之作。作为根文学,它深刻地影响了之后出现的楚辞、唐诗、宋词、元曲等文学形式的面貌。论其在文学史上的价值,那是无以伦比的。《诗经》是了不起的文学,但它的内涵绝不止于文学。
诗在中国古代是可以吟唱的,因此《诗经》与音乐的关系自然密不可分。其中涉及到的乐器有二十多种,并且用生动的文字,记录了这些乐器的演奏方式和应用场合。比如,《小雅 · 鹿鸣》中有,“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为迎接客人的到来,弹瑟、吹笙;再如,《邶风 · 击鼓》中,“击鼓其镗,踊跃用兵”。为了鼓舞军队的士气,用鼓乐制造气氛。这些音乐场面的描写,对研究中国古代乐器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可以说,《诗经》里蕴藏着半部中国音乐史。
瑟(曾侯乙墓出土)
“香草美人”历来是中国文人歌咏的主题,植物入诗的鼻祖当然是《诗经》。在这里,有一百四十多种植物的名字被提及。有可以食用的,如《豳风 · 七月》:“六月食郁及薁,七月亨葵及菽”;有用于祭祀的,如《小雅 · 大田》:“与其黍稷,以享以祀,以介景福”;还有用来当作礼物的,语出《郑风 · 溱洧》:“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荇菜
据说,中国的酿酒技术始于夏朝初年,酒文化在《诗经》里也有详细的描述。《小雅 · 瓠叶》就是一首宴饮诗,其中有这样的句子:“君子有酒,酌言献之”,这是主人向客人献酒;接下来是“君子有酒,酌言酢之”,这是客人回敬主人;后是“君子有酒,酌言酬之”,这是主人自饮为敬。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周人的饮酒礼仪。
《小雅 · 宾之初筵》也与饮酒有关,但角度不再是劝酒,而是批评醉酒无度的荒唐现象。“舍其坐迁,屡舞仙仙”、“曰既醉止,威仪怭怭。是曰既醉,不知其秩”。喝多后就不懂规矩,不守秩序,离开了座位,胡乱舞蹈。看来酒精的副作用,三千年来一直都在。
饮酒器 — 爵
儒家思想是中国古代的主流意识,它不仅对中国,甚至对整个东亚文化都有着深远影响。在《大雅 · 抑》中,有这样一段:“视尔友君子,辑柔尔颜,不遐有愆。相在尔室,尚不愧于屋漏。无曰不显,莫予云觏。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大致的意思是说:在人前我们能表现得很好,当一个人在家独处的时候,也还是要管理好自己,不要以为别人看不见就做愧心的事。神不知什么时候会来,要谨慎自己的行为啊!
这就是儒家很重要的“慎独”的观念,在《大学》里,把它作为人生哲学加以讨论。儒学的来历,我们从《诗经》中初见倪端。
行文至此,你可能会跟我一样感慨:《诗经》真是一部百科全书啊!其实,我以上撷取的只是它的几朵小花而已。
“不学诗,无以言”的时代虽已成为过往,但先人们对古老中国浓墨重彩的讴歌,永远值得我们顶礼膜拜。
解码《诗经》,让我们邂逅那些古老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