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愁云深闭门,
雨打窗花轻似梦。
秦宫汉阙今何在,
残砖烂瓦笑西风。”
这是笔者为今天的叙述写的一首定场诗。
中国的历史波澜壮阔,在这片土地上曾经生活过许许多多的民族,他们对中原王朝构成危险,形成挑战,强大者还能划江而治,更有甚者一统天下,这些民族有的至今依然健在,有的已经融入其它民族中,有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这其间有着太多的故事,有着太多的传奇,匈奴、突獗、柔然、鲜卑、羯、氐、羌,契丹、蒙古、女真等等,这些老邻居们,他们现在在哪里,他们过的好吗,现在又演变成了什么样的民族?
笔者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民族有着深深的好奇,总是在各种史书中,在历史的夹缝中寻找着他们的足迹。
当然了,别看我们把匈奴排在第一位,其实第一个对中原文明形成危险的并不是匈奴,而是一个叫犬戎的民族,犬戎是古部落名,西周末年,生活在今天的陕西、甘肃一带。
西周的统治者宠幸美女褒姒,废嫡立庶,为博褒姒这个冷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引起诸侯不满,其中一个叫申侯的地方实力派,内结缯国,外引犬戎,攻占周的都城镐京,这位统治者就是中国统治者的反面典型,周幽王,为了自己的爱妃能够笑一下,也是蛮拼的,点了原来只能在遇到外敌入侵时才能燃起的烽火,戏耍诸侯。外敌真的来了,搞得身死国灭,稳稳地入选中国帝王反面排行榜前10名。
褒姒
周王朝的继任者周平王迁都洛阳,秦的先祖救驾有功,拥有了关中西部的土地,秦在这块土地上一步步蚕食,占据关中,秦穆公时称霸西戎,秦王嬴政继位,横扫六合,统一天下。
秦王朝崛起的时候,北方草原上也崛起了一个强大的敌人,它的名字叫“匈奴”。
中国的史书中,明确提出“匈奴”这个名称,是在公元前3世纪秦国的史书中。
汉代史学家司马迁记载,公元前3世纪后半期,匈奴人成为一个统一的、强有力的民族。他们的首领被称作“单于”,下设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千夫长,百夫长,十夫长。
史书上对他们的相貌是这样概况的,“他们有着粗短的体格,圆而硕大的头,脸宽,颧高,撇开的鼻翼,相当稠密的上唇须,除了在颔上的一簇硬毛外没有胡子,戴着一个穿孔的长耳环。除了头顶上留有一束头发之外,头一般是剃光的。眉毛是浓重的,眼睛凸出像杏仁一般,目光灵动有神。他们穿着宽大的、两旁开口、长到下腿的袍子,腰带的两端垂在前面。因为天冷,他们的袖口紧紧地密封在手腕上。他们肩上披着一条毛皮的短围巾,头上戴着皮帽子,鞋是皮制的,宽大的裤子用一条皮带紧紧地系住。弓袋系在腰带上,垂在腿的前面。箭筒也系在腰带上横在胸前,箭尾朝右边。”
匈奴人的相貌
战国时期,匈奴对于北方的诸侯国就一直是个威胁。约公元前300年,赵武灵王在赵国推广胡服骑射,并从匈奴人手中夺下了山西的北部大同和现在的鄂尔多斯北部。为了抵御这些游牧人的进攻,赵国及其邻国开始在北方的边境上建筑防御工事,也就是城墙,秦、赵、燕各有自己的城墙。
到后来,秦始皇把诸侯国以及秦国自己的城墙合并加以补充,修成了后来的长城。并派大将蒙恬领兵三十万驻扎北方,应对匈奴的不断袭扰。
可惜秦国命薄,二世而亡,并没有与匈奴发生大规模的冲突,真正与匈奴发生过大规模战争的是接下来的汉朝。
刘邦建立汉朝以后,着手解决边患,刘邦亲率三十万汉军北击匈奴,没想到打不过匈奴,被匈奴冒顿单于率四十万人围在白登山,如果不是谋士陈平设计(陈平让画工画了一位绝色美女,怎么漂亮怎么画,花重金先见到了单于的老婆“阏氏”,告诉她我们汉朝准备进献一位绝色美女给单于,请单于辙兵。阏氏一看画像,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来我们匈奴,那我怎么办,于是重金收下,美女不用送了,一个劲的给冒顿单于吹枕边风,冒顿辙围,刘邦捡了一条命。)收买匈奴单于的老婆,匈奴主动撤军,刘邦很有可能会死在白登山,汉朝可能一世而亡。
刘邦死后,吕后独揽朝政,匈奴单于(还是冒顿)写信,信中羞辱吕后,说吕后丧夫日久,守寡不易,想娶吕后为妻,吕后其人虽阴狠毒辣,但国力不济,只得以年老色蓑为由,加以搪塞。
吕后
吕后死后,继任者文帝、景帝韬光养晦,与匈奴奉行和亲政策,直至汉武帝上台,改变国策,反击匈奴,就有了卫青大败匈奴于漠北,霍去病封狼居胥、饮马瀚海、狂飙猛进的高光时刻,也有了李广难封,苏武牧羊的动人故事。
汉武帝在位时间很长,在位五十四年,中国所有皇帝在位排行榜能排前三,了不起了。别看汉武帝在位时间那么长,也没有彻底打垮匈奴,可见匈奴的生命力、战斗力有多么顽强。
公元前六十年左右,匈奴分裂为南下归附大汉的南匈奴,和继续抗争的北匈奴,两汉交替时,匈奴一度复兴。随着东汉缓过神来,开始对匈奴用兵,窦宪、班超、陈汤一众名将的雷霆打击,北匈奴再次分裂,一部归汉,一部西迁,北匈奴开始瓦解。
由于匈奴没有自己的历史记载,这部分西迁的匈奴人消失在中国的史书中。三百年后,一支游牧部落入侵欧洲,欧洲人称他们为匈人,匈人在欧洲毁天灭地,横行欧陆。
这支匈人到底是不是汉王朝打跑的匈奴呢,史学家们还有一些争论。其实如果把中国的史学与西方的史书结合起来看,还是可以证明匈人就是匈奴。
匈奴与中原
匈奴在中原王朝的史书中后一次露面,出自《北史》,匈奴北单于为大汉车骑将军窦宪所逐,北单于渡金微山,西走康居。这也是大汉出兵远的一次,达5000余里,金微山就是今天的阿尔泰山。
康居在今天的哈萨克斯坦境内,匈奴灭掉了康居西北的“奄蔡国”,而正是这个《北史》中称为奄蔡国的小国,成为连接东西方史学的关键。《后汉书》中有这么一段描述,“奄蔡国”改名“阿兰辽国”,居康居西北。
而这个“阿兰辽国”,就是西方史书上二次攻打罗马的“阿兰汪达尔国”,“阿兰汪达尔国”是“阿兰辽国”的别称。
北匈奴在中国的史书中于公元360年灭掉奄蔡国,西方的史书中也有明确记载,在公元360年前后,曾经二次攻打罗马的阿兰汪达尔国被灭。
东西方史书相对照,在欧洲毁天灭地的匈人就是被大汉打跑的匈奴。
匈人灭了阿兰汪达尔国,继续西迁,先进入现在的乌克兰,俄罗斯大草原,然后继续西迁,不断挤压欧洲北部蛮族的生存空间,迫使他们不断南下袭扰西罗马帝国,众多蛮族要么加入匈人一起进攻罗马,要么先南下入侵罗马,罗马被这些扑天盖地的蛮族打的溃不成军。
匈人在消亡阿兰辽国40年后,匈人部落有了一位出色的“阿提拉”,他被西方称为“上帝之鞭”,意思是上帝派来惩罚基督教文明的人。
阿提拉12岁时被他父亲送到罗马做人质,从小饱受罗马人的虐待,仇恨的种子在他幼小的心里生根发芽。等他父亲死后,阿提拉逃出罗马,从叔叔手中接过权杖,30岁成为匈人高,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匈人所到之处,将寸草不生。”毁天灭地的气概可谓战斗力爆表。让我想起《权力的游戏》里,马王看到龙妈怀孕,欣喜若狂,在一众小弟面前赌咒发誓一定要带着龙妈横扫天下,统一七国,夺回铁王座的情景。
匈奴大帝
阿提拉一开始进攻的是东罗马帝国,那时的罗马已经分裂。在东罗马帝国攻城略地,一路烧杀,兵锋直指东罗马的首都“君士坦丁堡”,东罗马很快认怂了,割地赔款,称臣纳贡,与阿提拉签订了城下之盟。
阿提拉放过了君士坦丁堡,回过头先进军“高卢”,也就是现在的法国,然后带着一众打手小弟,比如东哥特人、勃艮第人、高卢人共50万人进攻西罗马帝国。
西罗马帝国岌岌可危,纠结了一切力量,拼凑出一支蛮族联军在沙龙与阿提拉展开决战,主力是西哥特人。这次阿提拉战败了,但实力尚存,继续领兵在意大利横冲直撞。
西罗马帝国已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关键时刻,教皇出面与阿提拉谈判,西罗马帝国皇帝在全国收集美女,找到了一位绝色美女“伊尔迪科”,进献给已经娶过三百多美女的阿提拉大王。阿提拉在个人情感方面,风流成性,对待美女也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不管你怎么脑补也不会想到。第二天,人们发现阿提拉大王已经倒在死了,但身上并无伤口。
19世纪法国画家维莱克勒画过一幅的油画《阿提拉之死》,画中的伊尔迪科就像一位为国献身,大义凛然的女间谍。
阿提拉之死
我在此大胆推测,绝色美女伊尔迪科用一枚铁钉杀死了阿提拉,具体操作可以参照《狄公案》中的铁钉案,伊尔迪科用墙上的刀把把铁钉钉入阿提拉鼻孔,一般人是不会注意的。但从画中阿提拉的死状可以看出阿提拉死得很别扭。
阿提拉死后,匈人帝国好像一夜之间失去灵魂,几个儿子争夺汗位,分散成几股独立的势力,互相攻伐,匈人帝国土崩瓦解。几年以后,阿提拉的小儿子带着本部人马退守俄罗斯大草原,回到了原来的出发地。
当尘埃落地,俄罗斯草原荒凉的原野不再有往日的荣光,只有英雄的传说伴随着马头琴在秋风中回响。
以后的匈奴在时光的岁月中差不多被人遗忘,欧洲人给他们取了一个新的名字,保加尔人,直到另一个草原民族的到来(这个草原民族的名字这期先不说,我会在以后的作品中提到),才让他回想起往日的荣光,一部分保加尔人随着这个民族一起又入侵先辈来过的地方,入侵的过程中渐渐迷失自我,逐步同化消失在欧洲众多的民族中,而那支留在草原上的保加尔人,直到千年以后,保加尔人又变成了塔塔尔人,随着俄国国内战争如火如荼地进行中,有一支几千人的塔塔尔人又回到了当初他们祖先出发的地方,中国的新疆。
这就是中国56个民族中,人口少的塔塔尔族。
塔塔尔族
今天的塔塔尔族是个“高学历”民族,塔塔尔族中专家多,教师多,是56个民族中没有文盲的民族。和历史上的匈奴因为没有文字,没有记录下本民族的历史形成鲜明的对比。
2021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境内的塔塔尔族人口数为3544年。1998年,塔塔尔族人口是4700人,2000年人口普查时为4890人,现在又降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文化程度越高,在生孩子这件事上越不积极。其实塔塔尔族人还是多生一些吧,3千多人实在太少了。
今天的塔塔尔族主体信仰伊斯兰教,有部分牧民信仰萨满教。有着自己独特的饮食、服饰习俗,在婚姻方面,还有着“先嫁后娶”的习俗,新郎会在女方住一段时间,甚至会等第一个孩子出生后再一起回新郎家居住。
塔塔尔族新娘
时间可以飞逝,岁月冲淡了过往,千年的相爱相杀已化作尘泥,匈奴这个名字已经成为遥远的回忆。
塔塔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