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春水绿堪染,莲叶出水大如钱。
江头橘树君自种,那不长系木兰船。”唐朝张籍《春别曲》
唐朝是我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代,而且据现代的气象学家考证,唐朝的气候偏暖。在都城长安和洛阳,是如今江南一般的气候。长安西头的乐游原,可不是如今的水瘦山寒,那时常有温带的白鹿出没,春日里芳草萋萋。
我们从唐朝的24节气诗,就可以看到当时的物候。那个时候,中原地区气候温暖湿润。
唐朝灭隋,统一了分裂的南北朝,天时地利人和,风调雨顺农业发展,植树达到了另一种高峰。比如要求驿站和官路,必须种树,这是维护路基和行人的。而在地方的各个辖区,因地制宜植树造林,被纳为官员的政绩考核。
成熟的橘子树的分支
而且这样一种做法,并非是有违民意,实则,大多数是发自内心的。春天立春之后直到清明左右,除了农民的耕作,可以看到各类人在有限或者无限的土地上种花种树。他们栽下的是满满的欢喜和希望,并以种树为自豪。留下来不计其数的种花种树的诗歌。
“抱孙堪种树,倚杖问耘田。”这虽然是唐朝古矿闲下来留下的一首《山居即事》,但是我们也看到种树和人生紧密的联系,说养孙子就象种树。这里面的信息量是很大的,这也反映了中国人的一种特殊的植树的心理,种树和培养人是一样的,有辛苦有乐趣,更有满满的成就感。因为亲手种下的树,和亲手养着的孩子是一样的,看着它枝繁叶茂,生生不息。
种树是有着经济上的考量,因为桃李梅杏,是可以改良农民生活的经济作物。但同时也升华了精神上的享受,因为花事绚烂,青枝绿叶,改良着人们的居住环境和空气。
上文说李白在百忙之中,也要种树,等他在外地回忆起家来,他的女儿在他亲手种的桃花丛中折枝玩耍,我种的桃花,我的女儿,可比别人的桃花更有温润的魅力。
白居易更属于种花种树的狂魔,且他又有秀的激情,先是自己种,后来又带领乡民种,当然种到后来成专家,连山中的野樱花也要移植到官衙里。虽然这个官衙没准过两天就是别人的了。但他仍旧乐此不疲。
所以说我就不尽述唐朝人的种树狂热。
我们来欣赏一首隽永的,唐朝张籍的小诗。因为种花种树人人都会,唐朝也几乎人人开口做诗,但是将种树写得如此令人回味的,可不是白居易,是张籍。
“长江春水绿堪染,莲出水大如钱。”我说过唐朝整体的气候偏暖,中原如此,何况是长江沿岸。这个时候已经是暮春,长江水绿,小小的荷叶,开始出水。这个时候,诗人打搅了朋友,是开离开他回家的时候。唐朝的交通虽然便利,但也不至于现在千里之行朝发夕至,三个比较远的朋友会逗留好几天或者月余。
“江头橘树君自种,那不长系木兰船?”,古代立春和清明之前都是种树的好季节。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张籍写的是江头橘树君自种,但是从他盘桓的时间来看,他不但是见证了他的朋友种橘树,肯定也是参与了。话说有投入,才会有感情。这江头的橘树,是你我所种,就算是我离开这里,我哪里不会思念?我还想着和你一起在木兰船上吃橘子呢!
友谊深厚的友谊。深厚的友谊不是喝茶吃酒,是总要做出点令人回味的具体的事情来。重在更深的掺和。一起吃过苦,一起对未来有希望,比如种树就是一段很升华友谊的事情。多年以后,我记得,那橘子洲头,有我一份。
所以在唐朝,友谊还有另外一种深度,就是植树。比如在你的家,我亲自种树。
当然所种的树不会都是桃李梅杏经济作物。中堂的时候,庭院里到处种牡丹,那牡丹花开在大街小巷,一时花开动倾城,从你们的家溜达到马路,溜达到市的园林中心,这就是眼球经济。
还有一种是精神信仰的。那就是种植合欢树。
合欢树又叫相思树,朝开夜合,给人安定和喜悦。
“菱花霍霍绕帷光,美人对镜著衣裳。
庭中并种相思树,夜夜还栖双凤凰。”唐朝王建《春词》
Beautiful flowers of a tree of the Lankaran acacia
合欢树巨大而广袤的枝叶,叶子像凤凰的尾巴,而花开茸茸。常常为夫妻情人所喜爱。这就是典型的精神的寓意了,这庭院里,制造一个小宇宙,让幸福来得更加浓烈些!
初衣胜雪为你解读诗词中的爱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