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
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疑怪昨宵春梦好,元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
这首词的意思是:暮春时节,春社刚过,一对对燕子就从远方飞来了。这时,清明尚未到来,片片梨花轻轻飘落。池塘上飘浮着三四点绿色的水苔。浓密的绿叶中不时传来一两声黄鹂悦耳的鸣叫声。白天渐渐变长了,漫天飞舞着杨花柳絮。
有个姑娘在桑树间的小路上遇见了她的朋友,她笑得那样开心。开始还以为她昨晚做了个好梦,后来才知道她刚刚斗草赢了,脸上挂满 了笑容。
这是北宋词人晏殊写的一首词。反映了农家少女劳动之余玩耍的情形。晏殊是江西临川人,工诗善文,尤其以词闻名于文坛。他的词风含蓄婉约,堪称大家。
词的上半阕描写了一幅农村美丽的暮春画面,让人心生向往。古代农民为了祈求丰收,经常在春秋两季举行大型的祭祀土地神活动。词中的新社指春社。在这方面,古人写了许多关于社日的诗。比如唐朝诗人王驾的《社日》“鹅湖山下稻粱肥,豚栅鸡栖半掩扉。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归。”
新社刚过,一对对燕子就携儿带女飞回来了,它们在低空轻盈地飞舞。片片洁白的梨花从树上簌簌飘落,就像一片片轻盈的雪花。清明节快到了。春天来了,池塘里的水变暖了,水面飘浮着三四点嫩绿的水苔。这和苏轼的词“春江水暖鸭先知”有异曲同工之妙。
树木长得枝繁叶茂,浓密的绿叶间不时传来一两声黄鹂的鸣叫声。这应该是化用杜甫诗“卑枝低结子,接叶暗巢莺”。意境美。过了春分,白天就渐渐变长了,杨花柳絮在空中漫天飞舞。
词的下半阕写少女们可爱的样子。姑娘们勤劳,白天在桑林间采桑叶,她家一定养了许多蚕。这时候,农村渐渐忙了起来。比如南宋诗人范成大诗“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
这个可爱的姑娘在桑间小路上看见自己的朋友,开心,脸上笑得像朵花。词人开始还以为她昨晚做了一个好梦。后来听她兴奋地讲述,才知道是刚刚赢了斗草游戏。多清纯可爱的姑娘啊!一个小小的游戏就能让她兴奋半天。姑娘的心明净澄澈,纤毫不染。
这个斗草是一种古代妇女用百草比赛的一种游戏,在当时很流行。比如《红楼梦》中,香菱和芳官等小丫头坐在花草丛中玩斗草游戏,被荳官按在地上,把新做的红裙子弄脏了。后来,袭人把自己新做的送给她,才瞒过了薛姨妈。
《荆楚岁时记》也说“五月五日,谓之浴兰节,荆楚人并踏百草,又有斗百草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