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称“及时雨”的宋江以仗义疏财闻名,但他真的有那么仗义吗?又真的视钱财如粪土吗?在水浒第二十四回中,施耐庵仅用100两黄金就揭了宋江真正的老底,让人不寒而栗。
在这一章回中,晁盖因生辰纲一案败露不得不上了梁山,林冲火并王伦后,晁盖顺利当上了梁山泊的老大。为感谢宋江、朱仝和雷横三人帮助自己脱险,晁盖特命赤发鬼刘唐捎了100两黄金和一封感谢信给宋江。
面对这笔送上门的巨款,宋江的表现可谓云淡风轻。在原著描写中,宋江只是从一大包金子中取出了一条,并着那封答谢的书信包了,随即招呼刘唐吃酒,却拒不收受另外的金子,宋江的理由是:
“你们七个兄弟初到山寨,正要金银使用,宋江家中颇有些过活,且放在你山寨里,等宋江缺少盘缠时,却教兄弟宋清来取。今日非是宋江见外,于内已受了一条。朱仝那人也有些家私,不用与他。我自与他说知人情便了。雷横这人,又不知我报与保正。况兼这人贪赌,倘或将些出去赌时,他便惹出事来,不当稳便。金子切不可与他。”
宋江的这番话讲得十分老辣得体,隐含的信息量很大。第一点大概是说,你们七个兄弟刚上梁山,各项用度不菲,比我更需要这笔金子,这笔钱就先给你们用了,这一点十分符合宋江急人所难、义气当先的人设。
但是宋江紧接着又声明,这笔钱我还是要的,只是等缺钱的时候再去山寨取。这话也没什么毛病,宋江保住了晁盖一条性命,间接包庇了朝廷重犯,冒的是掉脑袋的风险,拿一笔酬谢金自然不在话下。
但接下来宋江的话就很有趣了。朱仝家里有钱,你不必给他金子,我会跟他解释的,雷横这人好赌,钱多了容易惹事,万万不可把金子给他。几句话一合计,宋江相当于直接替朱仝和雷横谢绝了这笔酬谢金,而到了自己这边却是“等宋江缺少盘缠时,却教兄弟宋清来取”。
试想一下,如果宋江当即收受了100两金子,那么这笔钱他少不得要和朱仝、雷横二人均分。但现下拒绝之后,这笔钱就成了宋江一人暂存梁山的资产。
末了宋江还对刘唐说了一番动听的话:“贤弟,我不敢留你,相请去家中住。倘或有人认得时,不是耍处。今夜月色必然明朗,你便可回山寨去,莫在此置阁。宋江再三申意众头领,不能前来庆贺,切乞恕罪。”
乍一听,宋江是因为担心刘唐被官差认出来,敦促他早日平安归去。但是如果仔细想来,宋江是不是更担心自己通匪的行径暴露?而且只要刘唐走了,他就没法找到朱仝和雷横说道这笔钱款的始末由来了。
就这样,在这场“分金”的独角戏中,宋江不仅实现了个人的利益大化,而且夯实了自己“仗义”的美名,还给晁盖做下了一个不小的人情,从面子到里子,竟自周全。读到这儿也终于明白,宋江取代晁盖看似偶然,实则是二人实力比拼的必然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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