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会有一路畅顺的人生,风吹雨打一直会出现。自古的文人雅士,医生专家学者命中也是起起伏伏,四面栽跟头。但能有苏轼如此境况,又有苏轼如此情绪的,无出其二。
乌台诗案的莫须有,断送了苏轼的官运,吹灭了一腔热血的理想。百年一遇的五绝天才,满怀激情,却只有空洒于黄州,那孤寂的边境小镇。
郁郁不得志的情绪是难熬的,它消遣着人的信念,吞噬着人的信心,但却提炼出着灵魂,打磨抛光着人的精神实质。黄州磨去了一个廉吏,但铸就了一个洒脱文人墨客。豁达大度与从容二词,镂铸出了那样一个傲气的天才。
“自笑此生为口忙,老来工作转荒诞。”苏轼在黄州的生活,是荒诞的。与他的理想对比,是那麼的不值一提,那麼质朴。但荒诞的生活,使我们看到了一个豁达豁达大度的修行人,淡泊洒脱的文人墨客。穷愁潦倒之时,又进不可以见君主,退不可以食充饥,命运的捉弄好像要摧毁这千古天才。但苏轼会从此沦落吗?当然不容易,没了宦海沉浮,那也有闲原野趣。苏轼得苏东坡荒山,自耕自种,过起了“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 的田园风光生活。福享悠然自得闲暇,写《东坡八首》,词句中间弥漫着豁达大度,如同一个乔迁新居的农户,谢谢着老天爷不薄,感谢着左邻右舍之助。但他是苏轼,是天纵之才,田园风光的生活本不属于他,但他沒有一丝埋怨,与闲田为伴,赏孤月之景。
苏轼的心情,不仅有情寄于农的豁达大度,更拥有看透人生的从容。“秋来,也无风吹雨打也无晴” 的心情,是如何的难能可贵,放下了自身此生的理想,看透了运势中的风吹雨打。苏轼如同羽化成仙,俯览一切众生,懂了世间的流云原是虚梦。又想到他的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将苏轼的从容,反映的淋沥尽至。运势的旅途上,谁并不是路人?谁并不是停了又走,离开了又停?,走一走中间,何苦为了更好地回到往日而妄自伤感?“酒醒还醉醉还醒,一笑世间千古”。无法想象,经历了人生如此的起起落落,情寄于农乐,畅怀于喝酒,豁达大度和从容二词,如那阴晴圆缺的月,长伴上下。
但苏轼眼里的月,几乎全是缺的。并且经常伴着枝疏冷淡的桐树,孤鸿幽人,好似他飘泊的运势,鸿鹄之志,不愿安身于寒枝,只能冷淡于寒州。缺月好似他相去甚远的运势,孤单的高悬于高冷的夜幕,映衬着自古以来的过往行人,当她们仰头望时,甜美的月光撒在她们的脸部,静谧的月色映出她们的生命,随后她们会停留静心,思索这月色为何如此甜美,这月光为什么如此静谧,这月为什么如此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