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將就木,”他艰难地说,“我对自己与花朵、昆虫和星辰相伴的命运无所抱怨。在一切都如梦幻般流逝的这个世界上,长生不老非我所愿。万物、生灵与人心终有一死,我并不为此感到惋惜。万物终将消亡固然是一种不幸,然而它们的美,一部分亦正在于此。
“令我无法释怀的,乃是万事万物无不。从前,我确信自己从生命中的每时每刻都获取了一些无法复现的启示,这构成了我隐秘的欢愉中明了的乐趣。如今,我在垂死之际却为此羞愧不已,我如同一个享有特权的人,独自观赏了一场盛典,而这场盛典再也不会重演。”
摘自:《读者》2021年第1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