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是我们年少时,渴望逃离的地方;故乡,是我们年老时天天想要回却回不去的地方。
故乡,是清明的那炷香,是中秋的那轮月,是春运的那张车票,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乡音。
十月一直都是个伤感的季节,看着满地的落叶,看着渐渐枯死的野草,还有光秃秃的古树上时而传来怪异的鸟叫声,那种鸟叫乌鸦,传说只要有乌鸦对着村口尖叫,村里不久就会有老人离世。这个古老而又神奇的预言就这样一代代的流传下来。
忘记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回村了,那个小时候留下美好童年记忆的村庄,似乎已渐渐消失,那些儿时的小伙伴们,都各分东西。村里见不到一丝生气,听不见鸡鸭犬叫,偶尔看见几只流浪的野猫,那个曾经美如一副山水画的村庄到底藏哪去了? 池塘也干了,麦田也枯了,村里听不到孩子的嘻闹声,偶尔听到老人的叹息声。一栋栋的楼房都空着,大门紧锁着,一家家的人群都搬离了这个地方,一个个已到暮年的老人孤单的守候这里。落叶归根,这是所有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的心愿。这寸土地,这滴河水,都是他们一生的寄托与希望。他们一代代就这样守候在这片土地里。可时代的变迁,终于到了这一代,就只有孤单的老人还坚守着这里不愿离去。老人们一个接一个的等待着生命的终结,他们害怕听到乌鸦叫声,他们更害怕看到同伴们渐渐离世的悲伤。
曾经的满山遍野的杜鹃花海,如今都变成了一坐坐耸立的新坟。曾经漫山遍野的野菊花,怎么再也寻不到她的踪影。
这就是梦里次出现过的故乡吗?儿时的记忆仿佛历历在目,村庄的改变让我们觉得陌生。少时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老者见面不相识,问来者都是谁?。。。
曾经美丽的青山绿水,一去不复返。村子另一头,虽是建好的新农村,可是也没有多少人家长住。为了生存,多少人背景离乡,妻离子散。为了生活,多少人四处奔波,远离骨肉至亲。
他乡容纳不了灵魂,故乡安放不了肉身。终归是回不去的故乡,梦里老家,抹不掉的记忆。当我们终于不知疲倦,山一程、水一程,渐行渐远,才发现,故乡是根本剪不断脐带的血地,断了筋骨,连着血脉。故乡,是起点,是终点,是即便永远回不去,也依然是故乡的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