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爱情,总会想起三毛与荷西,想起那段源自于撒哈拉沙漠深处的故事。
三毛与荷西第一次邂逅,是在马德里的街头,沉思小说内容的三毛对擦肩而过的荷西没有注意,但荷西却注意到了这个浑身散发着忧郁气息的姐姐。
在一次圣诞节的晚上,荷西准备了一份礼物和祝福,等在三毛居住的公寓楼底下。三毛这次才正经地注意到荷西,不过三毛并没有生出异样的情愫,只觉得荷西是一个“好帅气的男孩子”,仅此而已。
三毛在马德里上大三,荷西在三毛学校的附近念高中。为了能多看三毛几眼,荷西每次都想办法逃课来看三毛。三毛知道两个人年龄和身份的差距,并不想耽搁荷西的青春,每次荷西逃课来看自己时,三毛都会以姐姐的身份教训荷西:“不要逃课,再逃课就不理你了。”
这无力的威胁,并不能抵挡荷西的热情。在荷西年轻的心目中,三毛就是他心底那颗时时惦记的朱砂痣。
直到有一天,荷西一脸严肃地对三毛说:“姐姐,你等我六年,咱们结婚好吗?四年读大学,两年服兵役!好不好?”
三毛觉得荷西是在开玩笑,可又怕他是认真的,为断绝荷西念想,故作冷酷地说道:“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有男朋友。”
没想到,这一句触动了荷西的心灵,这个男孩面朝着三毛一边倒退着跑,一边微笑着流泪和三毛告别。
此后的六年间,荷西果然没有再主动找过三毛。
六年后的一天,三毛被朋友带进一个房间,朋友什么也没说,只是强调让她闭上眼。过了一会房门开了,闭上眼的三毛只感觉背后有一双温暖有力的手,环抱着自己。三毛睁开眼,看着房间的墙壁惊呆了,泪流满面。原来,墙壁上贴满了三毛的照片,而身后环抱着自己的那个人竟然是六年间一直苦恋她的男孩荷西。
荷西向三毛求婚,三毛看到墙壁上一张“撒哈拉沙漠”的照片,感觉像是看到了前世的故乡,三毛便跟荷西说,我想去撒哈拉,而荷西二话没说就收拾东西,陪三毛远走沙漠。三毛在心中暗中发誓:“这一辈子,我只嫁给他。”
七个月后,两人在撒哈拉沙漠的阿尤恩小镇登记结婚。
这时,两人的居所仅仅只是一个简单圆形拱门的屋子,对面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处理厂,后面是目光看不到边际的沙漠,屋顶还有一个“大天窗”,其实就是屋顶烂了一个大洞,十分偏僻且简陋。
两人在小镇虽然过得贫穷,两人依旧恩爱有加。白天荷西去工作,三毛则在沙漠里拾荒,收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晚上两人躺在一起,透过天窗看星光,每一天都极其开心,在三毛的《撒哈拉岁月》这本书中,她就回顾了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三毛如是写道:“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
可没想到结婚四年后,荷西就婚内精神出轨。
一次,荷西回到西班牙接受深海潜水训练,在这次训练中,荷西结识了一个女孩子。回去后,荷西对三毛说:“我接近陷入情网,要不是结了婚……”。
三毛自然听懂了荷西的言外之意,她心痛,但还是接受事实,诚恳地问荷西:我可以先回台湾呆一年,给你们独处的空间,假如你们相处一阵子,美满而又幸福,那我不会再回来。如果不幸福,只要一个信息,我就很快地回来。或者我们三人,也可以一起相处,真诚相待,不分彼此。
听完三毛的话,荷西的痛苦内疚,抱着三毛哭了起来。有种爱情是一瞬间的,而三毛与荷西的爱情是永恒的,他们之间的爱情,扎得太深,酝酿得太久。荷西之后,再没提过关于那个女子的事情。
然而,上天并没有放过这对有情人,不久后,荷西在一次潜水工作中溺水而亡,三毛永远地失去了这个脸上永远带笑的大男孩,自此三毛的文字里充满了哀伤,心底那片朱砂痣,成了可回忆而不可触摸的白月光。
有时候读到三毛与荷西的这段感情,感觉他们不是婚姻中的夫妻,更像是无话不谈的挚友,荷西面对自己精神上的出轨并没有隐瞒,而三毛对于荷西的坦诚,没有愤怒,只有冷静。或许普通人难以理解这种感情,但是对于三毛来说:婚姻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只要荷西很好,她很好,两人能够整天在一起,便胜过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