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歌的意识和认知十分混乱。
前有作品《霸王别姬》斩获戛纳电影节高奖项金棕榈大奖,后面拍了个《无极》被人骂惨,发布会上跟柳岩斤斤计较,追出来骂柳岩“那个小主持人给我出来”,都过去16年了还在综艺节目里跟人阴阳怪气。
一边是大院子弟出身,父亲陈怀皑是中国的电影导演。一边妄自菲薄,据洪晃说因为《黄土地》拿奖,香港电影节租了一辆加长林肯车来接她们,上车后陈凯歌握着洪晃的手,激动的说,“二妞,从此我们就是上等人了。”
一边在家里对儿子严格管教,让儿子下跪陪父母吃饭。一边呢,自己在文革期间,赏了父亲一个大耳光。
网络上有篇文章是陈凯歌自己撰写的,叫做《陈凯歌的文革青春剑》,文章应该是出自他的自传《暴风雨的记忆》当中。
其中提到了他15岁的时候,因为父亲在19岁时参加了国民党而被抄家, 于是少年陈凯歌在群情激昂和年少懵懂之中站出来揭发了父亲,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推搡了父亲的肩膀。
这段文字似乎经过了陈凯歌创伤应激之后的粉饰,因为我听北京电影学院一位老师亲口所说,他是陈凯歌的大院发小,那一天,陈凯歌不仅告发父亲,而且冲上去打了父亲一个耳光。
2014年陈凯歌接受《亚洲名人聊天室》访问,谈及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告发自己的父亲时表示,到现在仍不能完全原谅自己。
“我不能,因为我知道这是错的。如果我不知道,也许我能饶恕自己。”----陈凯歌。
弗洛伊德曾经提出一个理论,即“弑父情结”。
“人类天生具有“弑父情结”,从一出生,他就注定要和父亲展开斗争,以摆脱被统治,被支配的地位,争取独立自由的权利,进而掌握家庭的主导权和社会的主动权。”——弗洛伊德。
这种弑父不是传统意义上终结父亲的生命,而是在另一层面上将严厉威严的父亲赶下神坛的行为。
确实,文章里也提到了父亲自幼对他的威严管教,甚至那次批斗父亲,是少有的“亲密接触”。而那以后,父亲也闪着泪花,躲避他。
少年陈凯歌在在某一程度上,是被氛围和情绪捧到了高处,在这个期间不仅他将父亲告发,更在时代的冲击之中,将教师绑至讲台。有人告发一男子在水中悄悄摸一个妇女的乳房,于是陈凯歌第一次挥洒暴力,和其他少年们上前去殴打他,直至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我尝到了暴力的快感,它使我暂时地摆脱了恐惧和耻辱。久渴的虚荣和原来并不察觉的对权力的幻想一下子满足了,就像水倒进一只浅浅的盘子。我在六岁那年蹲在葡萄架下,看着一只小鸟抽搐死去所种下的种子,终于有了结果。”----陈凯歌。
后来陈凯歌的少年朋友去天安门偷了一辆车,连累陈凯歌也被问话,长达三小时的批斗。
“回到家里,我连把经过跟朋友重说一遍的力气都没有。父母不在,妹妹还小,无商量处,只觉很困,模模糊糊地想到了自杀。一夜的梦都在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冷静地研究自杀的方法,该用的器具都在,拿起来,又放下。终于死了,却连一种方法都还没试过,只知道我是死了,听见亲人的哭声,像许多别人的故事一样。”----陈凯歌
那时,陈凯歌还没成年,响应下乡后,陈凯歌可能得到了一些照顾,没几天就去当兵了。
这种荒唐的情绪蔓延,在陈凯歌身上得到了暂停。
因为特殊的经历,陈凯歌那一代人的心理状态产生了严重的青春期后移的反应,不仅心理状态和行为机制十分失衡,且受挫能力降低,对世界的欲望大幅提高。
那些年少男少女们开始谈恋爱,许多成年男男女女们开始离婚再嫁再娶,都在不同程度上满足自己荒诞的需求。
而陈凯歌的才华开始崭露头角,第一部得到大量关注的电影,就是《黄土地》。
《黄土地》具有中国第五代导演们的共同风格,以及美学特征,极其反叛的电影语言和保守传统的意识形态,"大写意"的影像语言创造"文化寓言"式的电影。第五代电影对本质真实的追求、固定长镜头的运用、兼具符号化和典型性的人物形象都体现了第五代电影在进行艺术创新的同时仍然保留了电影现实主义的艺术特色。
而陈凯歌也用自己的才华,书写了诸多关于知识分子走向灭亡的悲殇,引领中国第五代电影走向。陈凯歌导演拍摄的《霸王别姬》在法国戛纳拿下大奖,将中国电影的魅力,绽放在世界电影的舞台上。
陈凯歌后来自相矛盾的事,可以从那时,他早期的电影里窥见一二。
2002年5月,英国“十分钟,年华老去”公司在全世界邀请了15个大师级别的电影导演,每人拍摄了10分钟的短片,连成一部150分钟的长篇电影。陈凯歌,是一个被邀请的中国导演,他根据北京老胡同被拆迁配合城市化进程的背景,拍摄了《十分钟年华老去之百花深处》这部短片。
在这部短短10分钟的短篇当中,我们可以窥见陈凯歌对于往事的分析就有颇多矛盾之处,东方和西方、自我和社会、梦想和责任,对于面向过去的态度究竟是怀念还是反思总是处于迷乱当中,难以理清自己的态度。
他即爱历史的璀璨,又哀过去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