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张艺谋去北京电影学院报名,由于年龄超了5岁,北电拒绝了他。
他回去后,在厕所熬了一个礼拜通宵,准备了一封信,才让他的人生有了转机。
青年时代的张艺谋,在陕西省咸阳市国棉八厂前纺车间当辅助工人。由于表哥的缘故,他迷上了摄影。借着爱好和坚持,几年以后,小有成就。他硬是通过自学,拍出了不少好作品,还成了国棉八厂了“4大才子”之一。
1977年,中国废除高等学校招生的推荐制度,恢复文化课考试,高校还面向社会招生。一年以后,当时社会上传言,说1978年是高校后一年面向社会招生,以后就只招应届生了。
换句话说,这是后一个机会,张艺谋急了。
张艺谋一反省,自己只有初二水平,文化课考试肯定没戏,只能通过文体特长想办法。自己的体育只是业余水平,画画也够呛。他当时也没想到摄影,更不知道还有北电这个地方。
正当张艺谋一团乱麻时,当时印染厂工艺室的田钧,给他出了个主意:
“你拍照拍得好,可以考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
田钧的指点,给了张艺谋一丝希望的曙光。于是,张艺谋天天守着《人民日报》,总算让他找到了北京电影学院的招生简章。结果他仔细一看,心又悬了。
虽然面向社会招生,但是北电有年龄限制,导演系年龄可以放到26岁,摄影系不超过22岁。按照这个标准,张艺谋超了5岁。
但是张艺谋不死心,趁着去北京出差的机会,带着自己的摄影作品去北电的老校址小西天报名。他把几张照片递进小窗口,老师的眼神马上不一样了,问:“这是你拍的啊?”,几个老师也马上围了过来。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一个老师说,比我们老师都拍得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北电当时的年龄限制,是他跨不过的一道坎,那天他连名都没报上。
这时,张艺谋的“指路明灯”田钧第二次指点他说:“你给文化部长写封信。”
原来,1978年那会儿,文化部长是黄镇,毕业于美术专科学校,画家。北电那时直属文化部。
“你给他写封信,把你的作品寄去,照片很直观,他一看就知道好坏,没准一爱才,就把你给要了。
年轻的张艺谋,连文化部的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但他明白,这是后一丝希望。张艺谋立即找到了在咸阳中医学院摄影师工作的朋友,说要放片子,请他帮忙。然后,自己向厂里请了一个星期假,专心制作寄给文化部长的影集。
当时摄影师的暗房正在装修,临时在厕所弄了个暗房。张艺谋拿好材料,等朋友下班后,潜入了厕所。他永远忘不了当时的情景,说:
“底下是蹲坑的地方,很臭,熏眼睛。我在坑上垫块板子,放上桌子,开干。”
连着熬了一个星期通宵,张艺谋整理出自认为能代表自己好水平的照片,配上附有时代烙印、简单而有张力的文字,制成了影集。
1978年7月20日,信和影集送到了文化部长黄镇手中。黄镇当天就给了回复,说张艺谋的作品“很有水平”,认为应该赶紧培养。黄镇还告知北京电影学院领导小组,立即通知张艺谋入学深造。
7月26日,北京电影学院领导小组回复文化部长黄镇,语气很是委婉客气,解释了很多现实困难和张艺谋未来发展的年龄障碍。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北京电影学院不适合接受张艺谋。
北电的回复让当时的黄镇很不高兴,气得拍了桌子,说了九个字:“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就这样,终,张艺谋才终收到了北京电影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张艺谋的故事,在当时,是很难想象的。一个工人给文化部长提出要求,而且还真的足够幸运。有时候,幸运,也能改变命运。
这让我想到了白湘菱高考落榜的事,作为江苏省的文科状元,差一点点,她就是另外一种结局。还好武大等一线高校终给她抛来了橄榄枝。
我们都承认努力的重要,规则的必要。但也有时候,面对失误或者意外,稍稍一点点“不拘一格将人才”的举动,都能够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一个人想要有所成就,一生之中,也需要那么一两个贵人。如果没有田钧,如果没有黄镇,也许就没有今天的张艺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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