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这是唐代杜牧的《山行》,也是我喜欢的描写晚秋的诗。
在一个晴朗的秋日,驱车上山,拜访老友。西风强劲,扫荡一切,天空变得清澈高远。想起许巍那首的《蓝莲花》:“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啊”。
漫山红遍,层峦尽染。远方,白云悠悠处,竹林茅舍。山间空气清新,让人忍不住大口呼吸,仿佛能嗅到枯枝败叶的气息。马儿拉着车在山道上卖力地爬,山间景色尽收眼底。凯鲁亚克曾写过一部小说《在路上》,光听这书名,就喜欢,这是一种让人兴奋的感觉,仿佛在期待着发生些什么,人生总有莫名的期待。
路边,一片枫林,开得繁盛,肆无忌惮。初中课本中有《驿路梨花》,夜空一弯新月,白色梨花开满枝头,人们借助淡淡的月光,在忽明忽暗的梨树林里赶路。夜风拂面,白色花瓣轻轻飘落肩上。梨花固然甜美,枫叶熟透,却更壮观。《甄嬛传》中,华妃一出场便先声夺人,杀伐决断、锋芒毕露,因新进宫的夏冬青愚鲁无礼,赐她“一丈红”。宫女在一旁解说,以木板责打女犯腰部以下位置,打到血肉模糊,远远看去,鲜红一片,故曰“一丈红”,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当场把乖巧的安陵容给吓傻了。
小时候,老师们常说,红旗是先烈用鲜血染红的。看着漫山红叶,不由想起那首歌,“也许我长眠,将不能醒来,你是否相信我化做了山脉?”成片的枫林天然有一种悲壮的美。
红叶经霜久,依然恋旧枝。《笑傲江湖》中有红叶禅师,乃是一位大智大慧的了不起的人物,武林秘籍《葵花宝典》的原本,便是被红叶禅师所焚毁,东方不败练的只是残本,其徒弟林远图创出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震江湖。
风景依旧,故人安否?让马儿停下,安步以当车,只为眷恋这眼前美景。比起春天的绿叶红花,这遍地枫林,似更有一番滋味,便如成熟少妇与妙龄少女之别。
老友在山里,老友亦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