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弯弯
（第二稿2）
晨光熹微，海风咸而潮湿。
p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五点钟的马路空寂得叫人怕。总算有钱了。一个月的生活费，手表和一条大金链子是他全部的收获。来之不易，这是他的未来与梦想。
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手心里紧紧攥着未来与梦想，火辣辣的，有些发烫。他费尽心思。果然是有付出才有回报。
好容易到家，蹑手蹑脚开门。p妈坐在客厅。冷冰冰的表情。死哪里去了？
他挤出笑容来讨好***。喝酒去了，我朋友请我喝酒。
他看见她耸耸鼻翅，满是不屑。喝什么酒要喝到现在？
他恐怕躲不过她的盘问，一头扎进卧室。累死了，明天再说。啪嗒，开灯，随手将门关上，脱了衣服和手表，坐在灯下细细揣摩这手表的价值。又摸出大金链子来，在手心里颠了颠。
你拿这个家当旅馆？你拿老母当贴身保姆？p妈在门外斥责。
睡觉。明天我还要上班。老母，你半夜梦游？
这是白天！天亮了！
他无奈至极。啪嗒，灭了灯，一片瞿静昏暗。他躺在床上盘算着，这些收获藏去哪里？这点钱临时打牙祭罢了。每个星期给家里开荤一次，卤猪蹄，一个月是四个猪蹄，其他还有用得着钱的地方，发胶，古龙水总是要用的，平时一日三餐又不得少。
又是一个周末，他认真虔诚的洗澡，认真虔诚的梳头，喷发胶，换一件白色衬衫配黑色牛仔裤，带着甜蜜的梦想出门了。
他如同猎人，带着伤痕与哀恸继续狩猎。
依旧是月牙儿弯弯，寒风陡峭。
他不急不躁步入酒吧。依旧是个喧闐吵杂。他眼风飞快睃一圈，都是陌生人，都是有目的的火烧火燎的神态。他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在吧台边。天啊，这些女人真可耻，她们浓妆艳抹，贴着假眼睫毛出来现世了。她们不知道警察抓的是她们么？她们是做什么生意的都写在脸上了。他倏忽庆幸自己是个男人，庆幸自己财运好，脑筋也好。
他晃着肩膀，靠近她，给她一个微笑。你好，我可以坐这儿么？
她侧过脸来。随便。她说。说话的声音急躁而快，仿佛是饥饿的画眉鸟，急于觅食。
那谢谢了。p坐在吧椅上，一眼睃见她手里的手机是新款外国货，她脖子上有一条细腻的黄金链子。于是掏出香烟来，假惺惺地递给她。
不抽。
为毛？他有些诧异。浪迹江湖的女人居然有不抽烟的。那我请你喝酒吧？
我男朋友来了。她目光越过他。
他内心一凉，神色讪然。你早说嘛，原来是名花有主。他离去，索然无味。女人真讨厌，都是在他地盘上和他抢饭碗的东西。
一个没有收获的黑夜。他醉醺醺，摇摇晃晃步出酒吧，歪在门口，掏出一支烟叼上。又摸出火机来，啪嗒，火焰燃起。刚递到嘴边，风吹熄了火。他仰起下巴来叹息一声，侧过身来，背着风，到底是点燃了。深深地吸一口，有几分陶醉。今夜的酒客都是无聊乏味的。他将肩膀歪在墙壁上，却看见黑暗处隐藏一对男女搂做一处，几乎粘成一团，互相啃来啃去。声音刺耳，吧唧吧唧。他冷笑，这些人太激动了，亲嘴都这么大声，这么公开。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他们喝酒找乐子，图个开心满意。却不知道酒吧里隐藏的猎人累得半死不活。
他醉了，目光恍惚，步履蹒跚，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走回家。懒得冲凉，倒头睡下了。
他酣睡到晌午。又是一个燥热的午后。他的房间逼仄而闷热，简直就是蒸笼，他已然被蒸得脱水了，面红耳赤，头昏眼花。推开窗户，探头去看，外面的世界一片喧闐，卷着热浪扑面而来。刺眼炫目的夏季，把一个马路上的人与物也晒得干瘪焦灼了。
他转过身来，掩了窗帘。光着膀子，两手掐腰，吆喝：又怎么了？
便听见他老母慢悠悠地答一句，停电。
欺负我穷光蛋付不起电费？
一栋楼都停电。
他怅然叹息。便又将身体重重地摔在床上，热汗涔涔。闭上眼冲天花板呵斥。不给我活了是吧？
那你***啊？
他打开房门。老母，你叫我***？我不是你亲儿子？
我这一把年龄好死不如赖活，你扯什么死不死？然而他老母发脾气却是刹不住车。
你怎么不***？他听见她趿拉着拖鞋来了。她向来说话大声大气，带几分泼妇悍妇的姿态。
你说你一天到晚都不着家的，在外面浪什么？她一手摇着芭蕉扇，一手在他脑门上敲一记。他哎哟一声，龇牙咧嘴，依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纹丝不动。
浪蹄子，你昨天一个晚上死哪里去了？
喝酒去了。一个朋友请我喝酒。
你死尸啊？大白天不去上班，挺尸吗？不许挺着。滚去上班。
他不吱声。他本就是没有正当职业的混混，便是临时工，安保之流也轮不上他。然而，他总是说谎，各种借口，勉强蒙得过他老母。
顺便去买菜回来！晚上不吃饭吗？死人你倒是说话！
死人不会说话！他兀自蹬一下腿，表示不耐烦。我热死了，可以安静一点吗？我晚上还要去应酬。老母你发神经不给我睡觉啊？
我为什么要给你睡觉？你和野狼没区别，老是不在家呆在。你为什么喝酒喝到天亮？
他只好嘟囔着嘴巴，起身，懒洋洋去冲凉，好叫身体舒坦些许。却依旧听见p妈，
（未完待续，此一章今日早晨发过了。又被系统吃了！再发第二遍！气死人了。吃汉字，不吃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