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村里有个分配小组
1968年我到乌兰察布盟商都县插队的第二年秋后,正是队里给每户人家分粮分菜分柴的日子,队里按照惯历选出来个分配小组共三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贫农,一位车倌,一架马车,一匹老马,另一位就是我了,经过二年的再教育社员们上至八十下至小孩子都亲切的把我当成村里的一员了,认为我以经改造好了,其实我也认为早该自由了,一是干活不用我自己评就可以挣整劳力的工分,二是从外表看不出我是个城里人,由其是两只手比农村人还粗糙,上面布滿了裂开的血口子和冻疮,就连大队书记看了都觉得恶心。
分配小组代表着公正,公平,一根大秤就是我们的形象,给任何一户人家分东西永远保持不高不低。但是分配小组并不是只拿一杆大秤的,干起活来比社员还累,眼下正是起土豆,社员把地里的土豆堆成一小堆的就没事了,我们几个人在把这些土豆一个个拣到筐里过秤装上马车,在分别送到每户社员家的菜窖里卸车给倒进去,分粮食的大口袋还得给扛进家去,分柴装满一大马车送到人家的柴房卸下去,而且一直到天黑。
这天中午正把粮食给一户社员扛到家里,这是我第一次进农村人的家,哈!一大家人正围着在炕头吃饭,土灶上的大铁锅几乎直径一米,一口配套的大笼上蒸熟的莜面窝窝冒着热气,笼里还有土豆,让我大开眼界的居然还有切开一条一条的南瓜,这个瓜在农村几乎见不到的,可能是在自家门前种的,一家人手捧饭碗正吃的热火朝天,在看他家里的地上几只鸡正等待着主人不时的扔下来的土豆皮抢来抢去,还有一头半大的黑猪哼哼哼的朝主人示好,只有门外的看家狗站在门外坐立不安,它们都是为了想吃一口。
我一下子想到了我,我也得吃饭呀,真还不如鸡,猪,狗呢,下工后我回到我的知青屋吃什么呀?新粮还没分下来,就是分了还得收拾加工,哎!只能吃我的那点被老鼠吃剩下一股尿屎味的粮食,在锅里倒点水燒开,抓一把莜面搅呀搅,搅成一小块面圪塔趁热吞进肚里,这就是我的一顿饭。
没多少天的时光,分配小组自行解散,又回到小组劳动,严冬到了队里的活只有在每户社员家门前刨粪,劳动时间是一劳响,工分是半劳力,吃饭也改成了两顿饭。
作者:聂恒忠(小西)
照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