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文学批评家黄子平说:张爱玲是一个“五四”主流文学史无法安放的作家。
中国现代文学史有一个大概的秩序,原本是“鲁郭茅巴老曹”,后来再加上沈从文、钱锺书,唯独张爱玲不知该怎么放。
事实上在港台地区和海外文学中,张爱玲的影响和地位就像鲁迅一样重要。
张爱玲的作品和五四一代作家有鲜明的差别。五四文学的主流是现实主义加浪漫主义,是反叛或更新中国传统的。
张爱玲的作品则是批判女人的女性主义。女性主义的核心观点,是要提高女性的地位,反驳男性作品中扭曲女性的一面。
可张爱玲的作品偏偏在很多地方批判女性,比如《倾城之恋》里,范柳原讲白流苏,说“根本你以为婚姻就是长期的卖淫”。这其实是男人对女人的偏见。张爱玲的另一篇《谈女人》中,也从正面的角度讲,在某种意义上,女人就是把婚姻看作长期的饭票。再如《倾城之恋》中说:“一个女人,再好些,得不着异性的爱,也就得不着同性的尊重。女人们就是这点贱。”
张爱玲是一个女性主义作家,但很多语言又在批判女人。她的历史观、语言和抒情方式,相比忧国忧民、启蒙批判的五四新文学,构成了反驳与挑战。
许子东曾将张爱玲的名言“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长满了蚤子”讲给一位美国教授听,对方说,这本身就是高度的现代主义,他还提供了另一个解释,这袍为什么华美呢?也许就因为蚤子小虫在细细闪光,远看才显得华美了——因为它有花纹,而这花纹不是别的,正是密密麻麻的蚤子。
这样一解读,张爱玲的作品就更显深刻了。
更多对张爱玲及其作品的解析,可以关注由@北京大学出版社 出版的《许子东细读张爱玲》,许教授的眼光很有穿透性,通过他的精彩分析,你能读到张爱玲的另一种人生况味。远不止华丽与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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