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灰喜鹊聊开去(节选)
前几天,我写了一篇短文,谈了看见凶狠的灰喜鹊攻击家猫的感慨。今天发生的另一件事儿,又令我对喜鹊、社会与人生有了深一步的哲学思考。
偶然从小区外面的林间小径走过,我发现一棵桑树的枝杈伸到栅栏外面来,形成巨大的伞盖,遮住了夏日酷热的阳光。红砖小径上,密密匝匝地落满了熟透掉下来的紫红色桑葚,踩在脚下黏糊糊的。
我抬头望去,树上的桑葚还很多,紫巍巍、颤悠悠的随着微风抖动。不时抖掉下几颗。我踮起脚尖儿,伸长了胳臂摘下两个,放进嘴里尝尝,醇甜如蜜汁一般,煞是好吃。我刚想伸出手再摘,冷不丁地听见头顶上“呀呀”凄厉地尖叫,吓得我停下手抬头观察。只见茂密的树叶从中,一只硕大的灰喜鹊急速地跳来跳去,一边儿朝着我凶狠地嗷叫。不一会儿,不知从哪儿又飞来两只喜鹊,与原先那只会合在一起,不停地大声吼叫。那声音,与平时喜鹊吱吱喳喳的叫声完全不同,听得出满含着恐吓、愤怒与威胁。
我停下手,试着往前走了几步。那喜鹊就不叫了,安静了下来。但我一回到树底下,伸手欲摘,它们就又疯狂地吼叫起来。
我明白了。这是它们的领地,是不允许任何人染指的。如同播放的《动物世界》与动画片《狮子王》中所探究的一样,自然界动物、鸟类,不同的科属、不同的类别、不同的族群都按照实力存在其“领地”的归属。优胜劣汰,弱肉强食,不允许同类或异类侵害其利益。这就是“丛林法则”。
听了我的叙述,朋友讲了她家的一件事儿。
朋友家有几棵柿子树,秋天柿子红了、熟了,想摘几个吃。可有一只灰喜鹊不干了。凶巴巴地嗷叫,飞来飞去,对她表达愤怒,不许她摘。等我这位朋友摘了几个柿子进屋了,那可恶的大鸟儿竟将树上剩下的每一个柿子都啄了一个窟窿,看你还摘不摘?
这就是地球上生物、动物、鸟类的自然属性,也称作“天性”。
那么,动物界可不可能和谐相处呢?
是可能的。鳄鱼是一种善于游泳,性情凶恶的大型爬行动物。它常常栖息在水边捕食。它的食物很杂:各种鱼类、蛙类、鸟类,它都不放过,甚至有时袭击人畜。因此,大多数的小动物都避开它。但是有一种小鸟却从不躲避它。这种鸟叫鳄鸟儿。有时鳄鸟钻进鳄鱼的口腔里,鳄鱼突然闭上嘴巴。但只要鳄鸟在里面轻轻叩击鳄鱼的上下颚,鳄鱼就会张大嘴巴让鳄鸟飞出。鳄鱼为什么不吃飞进它嘴里的鳄鸟呢?原来,鳄鸟可以细心地剔出鳄鱼齿间的食物残渣,并啄食寄生在其中的蛭虫。使鳄鱼的口腔得以清洁,鳄鸟也可以得到丰盛的美餐,并得到鳄鱼的保护。
再比如犀牛鸟与犀牛。小小的犀牛鸟会寄生在庞大的犀牛身上,以犀牛坚硬厚实皮肤上的体虱和囊肿的寄生虫为食。除了保护犀牛的体表健康外,遇到危险还会为犀牛报警,使其获得。所以,这两者结成了共生关系。
这种处于生物相邻链条上不同环节,且依存互补的 “命运共同体”是自然界普遍存在的一种“共栖关系”,一个物种的生存以另一个物种的存在为条件。
不仅动物界如此,植物、微生物也是如此。人类何尝不是这样呢!
人类与动物在自然界的生存法则本质上是相同的。不过是人类族群之间的共同规则、法律、道德、爱在一定条件下对自然生存法则具有调整与约束作用。如果一个、一个族群疆域内自然资源无法满足其生存需要,且得不到援助与馈赠的情况下,只能设法扩张争取自己的生存空间,攫取所需要的资源,获得自己的生存条件和,这就是战争的本质。因此,在人口爆炸、地球自然资源紧缺的情况下,战争是人类之间、人类与自然之间达到生态平衡的一种极端方式。
这与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相吻合。达尔文写道:只要繁殖出来的个体数量超过了所能存活的数量极限,那么为了生存而进行的竞争将会无处不在。
动物保护和自然生态科学家在许多地方进行了长期的科学考察,观测动物界、鸟类的生存方式。证明无论是食肉类的狮子、虎、豹、狼,还是食草类的大象、长颈鹿、野牛等动物,对于维持其基本生存需要的资源地域的不可侵犯缘于物种遗传的自然属性。不同族群拥有不同的资源空间“领地”,无论这种生存方式是否与季节性迁徙有关。而在同一族群内部,其资源优先享有与分配权力则归强者所有。当然,喜鹊也是一样。
我们回顾这些人类学家、考古学家、历史学家、战争史学家所研究的成果,只是为了指出无论是人类、动物、鸟类,其“侵略性”植根于物种遗传的生存天性,被诱发的原因大多是对生存所必需的自然资源和女性的争夺。当所能利用的自然资源无法承担人类生存基本需求或者财富欲望的时候,掠夺性的战争就不可避免地爆发。因物种、血缘关系形成的不同族群,以及同一族群内部同样因为对资源支配的权力的争夺会造成不同族群及同一族群内部之间的战争。
由此我们可以知道,生存资源与生存空间的占有与争夺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根本原因。战争仅仅是生存权竞争的一种暴力形式。战争与人类社会发展史共存。和平与共同发展的前提条件是自然资源能够满足人类的基本生存需要,以及在生物链条上的相互依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