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宫女大胆违禁呼唤男子,引出一首《鹧鸪天》,成就一段好姻缘。
宋祁26岁那年,与哥哥宋郊同登金榜,兄弟二人名满天下,人称“大小宋”,识者甚众。
有一天,宋祁骑马走过繁台街,忽然听到有女子在低声呼唤:“小宋。”莺声呖呖,十分动听。
宋祁回头看时,竟然是宫中的车队经过,其中一辆车的帘子挑开了一半,露出一抹淡淡的红唇和半张细巧白皙的脸。
那女子见他回头,忙将帘子放下。然而惊鸿一瞥之际,面容却已刻进眼底,印上心头。
宋祁的艳遇比较特殊,虽然是车中的姑娘先开口唤了他,但是他知道,那辆马车来自哪里,也知道它将去向何方,也知道那车中的女子并非他可追求的对象,宋祁只有怅然独归。
回家以后,那一声呼唤似乎还萦绕在宋祁耳边。宋祁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索性起身,写了一首《鹧鸪天》:
画毂雕鞍狭路逢,一声肠断绣帘中。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金作屋,玉为笼,车如流水马游龙。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几万重。
这首词有一半的句子是来自李商隐,剩下一半中还有一句来自李煜。他这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化用,差不多可以算作“集句”了。
宋祁本来只是顺手写来,抒发相思之情,但这首词难得“抄”得工整,竟广为传唱。
宋仁宗也雅好诗词,这些坊间流传的诗词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传到他的耳中,这一首《鹧鸪天》就在其中。
宫中的女子,无论是嫔妃还是普通的侍女,都是皇帝的禁脔,现在竟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勾搭朝廷命官,而且被填成词作,唱得满城皆知,真是有失皇家体统。
仁宗召唤那日出行的宫人讯问,到底是谁呼唤了“小宋”。宫人们个个噤若寒蝉,唯有一名宫女上前跪拜,承认是自己喊的。
那宫女说:“奴婢曾经侍奉翰林宴,宋大人上前谢恩之时,听人指点说是小宋,所以认得。那日见了,便忍不住脱口而出,还请皇上恕罪。”
仁宗见这女子敢作敢为,十分欣赏,于是召来宋祁,问起《鹧鸪天》之事。宋祁忐忑不安地跪下谢罪,仁宗哈哈大笑道:“有联在,蓬山倒也不远。”然后,爽快地把那个宫女赐给了宋祁。
也许是因为这个故事太过深入人心,从那以后,人们对于《鹧鸪天》这种词牌的喜爱便日益深厚了。